同样的衣服,一些人穿上让人眼前一亮,另一些人穿上就俗不可耐了。同样的话,第一个人说出来让人耳目一新,第二个人说出来就落入俗套了。
《说文解字》:“俗,习也。”俗,就是习俗。习俗,不是一下子出现的,而是慢慢形成的,所谓积习而成俗也。
“俗”字的意思,也是从两个方向上引申的:好的方面,一些习俗被公认,被遵守,成了通俗易懂的;不好的方面,一些习俗被鄙弃,被厌恶,成了庸俗不堪的。
在一些方面,“俗云”和“子曰”同样能说明问题,所以有一个词叫做“雅俗共赏”。俗话说“好马不吃回头草”,俗话又说“浪子回头金不换”;俗话说“兔子不吃窝边草”,俗话又说“近水楼台先得月”……
在另一些方面,“俗气”和“死气”几乎就是一个意思,所以有一个词叫做“俗不可医”。有些俗只是看起来俗,有些俗却是深入骨子里的俗。附庸风雅,忸怩作态,是深入骨子里的那种俗,几于无可救药。
黄庭坚说过:“人胸中久不用古今浇灌之,则尘俗生其间,照镜觉面目可憎,对人亦语言无味也。”他的意思是,书可以医俗。所以苏东坡诗云:“粗缯大布裹生涯,腹有诗书气自华。”
苏东坡对竹子情有独钟,他曾经写过一首通俗易懂的诗:“可使食无肉,不可居无竹。无肉令人瘦,无竹令人俗。人瘦尚可肥,士俗不可医。旁人笑此言,似高还似痴。”他的意思是,竹可以免俗。所以,郑板桥有诗云:“一节复一节,千枝攒万叶。我自不开花,免撩蜂与蝶。”
人生活在俗世里,所以不能免俗。人可以仰望,可以遥想,所以也可以活出优雅。(尚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