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子说:“言必信,行必果,硁硁然小人哉。"(《论语•子路》)意思是,说话一定算数,做事一定坚决,这是浅薄固执的“小人”啊。可能是有人表示不好理解吧,后来,孟子作了一个解释:“大人者,言不必信,行不必果,惟义所在。” (《孟子•离娄上》)意思是,“大人”说话可以不算数,做事可以不坚决,合乎道义才是最高标准。
小人不辨是非、不问黑白,只为自己,也只服从自己,所以可以言所欲言、可以为所欲为;君子之所以有时说话不算数,有时做事不坚决,因为他们不是唯我独尊,而是唯义是从。只要补上了这个“义”字,心中的疑惑也就迎刃而解了;只要把“义”挺在前面,一切的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。
《说文解字》:“义,己之威仪也。从我、羊。”段玉裁《说文解字注》:“威仪出于己,故从我……从羊者,与善美同义。”《释名》则说:“义,宜也。裁制事物,使各宜也。”合起来,就是“以我之宜,使各宜也”,即用符合社会正义或道德规范的办法,让人之言行和事之生发趋于社会正义或道德规范。
“义”其实可以化为两个方面的意思:一个是,言当所言,为当所为;一个是,言有不当则改之,行有失当则正之。只要建立在正确的决策之上,“言必信,行必果”就是优秀品质;如果发现了决策中存在的问题,“言不必信,行不必果”也是优秀品质。坚持真理和纠正错误,二者相辅相成,相得益彰。
“一刀切”“一阵风”“一锅煮”,之所以是霸道的,就是因为坚持“我说了算”;因时制宜、因地制宜、因人制宜,之所以是科学的,就是因为懂得应势而变。
不是所有的“不容辞”都叫敢于担当,只有“义不容辞”才是;不是所有的“无反顾”都叫勇往直前,只有“义无反顾”才是。(尚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