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小识】
你可能没有注意到,麻雀其实是跳着前进的。麻雀之所以会跳不会走,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它的胫骨和跗骨之间没有关节臼,不能弯曲,因而使麻雀失去行走能力。麻雀频繁而快速地跳跃,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。它何尝不想稳稳当当、亦步亦趋地走路呢?
麻雀不会行走并不是麻雀的缺陷,正如人不会飞不是人的缺陷一样。相反,我们在看到麻雀蹦蹦跳跳时,心中还会升起一种莫名的欢快感。之所以用“欢呼雀跃”来形容人们高兴得跳起来的样子,正是受到了麻雀的启发。
《说文解字》:“跳,蹶也。从足兆声。一曰跃也。”段玉裁《说文解字注》:“方言。自关而西秦晋之间曰跳。”《说文解字》中还有一个“趒”字:“雀行也。从走兆声。”徐灏《说文解字注笺》:“此谓人之跃行如雀也。与足部跳音、义同。”“跳”和“趒”,其实是一个字的不同写法而已。
跳,是麻雀的正常前进方式,高兴时这样,不高兴时也这样。正如叽叽喳喳是麻雀的交流方式一样,高兴时这样,不高兴时也这样。
人的正常前进方式是行走,上坡行,下坡也行;上台阶行,下台阶也行。跳跃则是非正常的方式,高兴的时候跳一跳,愉快的时候跳一跳,看在麻雀的分上,似乎还可以理解;如果不分场合,不分地点,不分时间,总是跳来跳去,跳上跳下,跳前跳后,给人的感觉就不太好了。不论是谁,一旦暴跳如雷,就谈不上什么气质了;不论是谁,跳得太高了,跳得太欢了,有时甚至会被称为“小丑”。
俗话说:“不怕你现在跳得欢,就怕日后拉清单。”也可现编一句“俗话”:“不怕你现在跳得高,就怕掉下来受不了。”君不见,曾经跳得欢的,后来却“不动弹”了;曾经跳上去的,后来却“跳下去”了。(尚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