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宋诗人赵师秀有一首诗《约客》:“黄梅时节家家雨,青草池塘处处蛙。有约不来过夜半,闲敲棋子落灯花。”全诗二十八个字,其实只渲染了一个字:等。“闲敲棋子落灯花”,是百无聊赖还是泰然自若,是焦躁不安还是成竹在胸,是怅然若失还是志在必得,似乎都难下定论,或许都有吧。这起码说明,等的过程,是一个心情十分复杂的过程。
《说文解字》中的“等”,被释为“齐简也”,指整齐的竹简,引申为同样、一致或对等、相等等等。等待之义,用另一字“待”表示:“待,竢(sì ,同俟)也。”段玉裁《说文解字注》:“今人易其语曰‘等’。”于是,有了双音词“等待”。
等待,面临三个问题:一个是等什么,一个是等到什么时候,一个是会等来什么结果。
上世纪八十年代流行过一首歌叫《站台》,“我的心在等待,永远在等待”一句被多次重复,唱得万般伤感,也似乎万般无奈。是什么东西值得“永远在等待”呢?回答是:“长长的站台漫长的等待,长长的列车载走我短暂的爱。”爱虽短暂,但一定刻骨铭心。
上世纪九十年代流行过一首歌叫《我等到花儿也谢了》,“你知不知道,你知不知道,我等到花儿也谢了”一句被不断重复,同样唱得万般缠绵,也似乎万般纠结。是什么东西一直要“等到花儿也谢了”呢?回答是:“其实是因为我的心有一个缺口,等拿走的人把它还给我。”那个“缺口”,其实就是爱情。
等,有可能等来,有可能白等一场。你在等,对方根本就不知道你在等,那只会等来一个“寂寞”;或者,你等的是记忆中的一切,等来的却是现实中的存在,也只会等来一个“不知所措”。况且,很多东西是等不来的,等来的也许只是一声叹息;同样,有些东西可能迟早会来,但很多人等不到那个时候。正因为等的结果是不确定的,所以一味地等并不是最佳选择。“一万年太久,只争朝夕”才是科学的态度。(尚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