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人除了名、字之外,还有号。这是一个十分有趣的现象。
唐代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李白,字太白,号青莲居士,又号“谪仙人”;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杜甫,字子美,号少陵野老。北宋豪放派词人苏轼,字子瞻、和仲,号铁冠道人、东坡居士;南宋豪放派词人辛弃疾,原字坦夫,后字幼安,号稼轩。
名、字是由尊长代取的,号则可自取,所以有“自号”一说。自号都被赋予了一定的寓意。比如李白的“青莲居士”,取青莲“一尘不染”之义,表明自己品性高洁;比如欧阳修的“六一居士”,取“藏书一万卷,金石遗文一千卷,琴一张,棋一局,酒一壶,吾一翁“之“六一”之义,表明自己志趣爱好。
《周礼 • 春官 • 大祝》:“号为尊其名更美称焉。”《说文解字》:“号,呼也。”段玉裁《说文解字注》:“号呼者,如今云高叫也。引申为名号、为号令。”名号之“号”与号呼之“号”是有关系的。
大致上说,出生之后即可有“名”,成年之后才能有“字”,到了一定层次才会有“号”。“号呼”的目的是为了更响亮,为了让人听得更清楚,也是为了传得更久远。自号,就是自己替自己吆喝,当然就得比较上口、比较好听、比较撩人。所以,朱耷以其号“八大山人”闻名,袁枚以其号“随园老人”闻名,郑燮以其号“板桥”闻名,齐璜以其号“白石”闻名,也就顺理成章了。
自号最能体现个人的性格、志趣,清代重臣、文学家纪昀有三个号,石云、观弈道人、孤石老人,非常低调、非常超脱。正因为如此,就有人以“号”为平台,附庸风雅,自我标榜。纪昀的同事、清朝贪官和珅,也有三个号,嘉乐堂、十笏园、绿野亭主人,却让人觉得十分尴尬、十分滑稽。(尚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