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不是一年四季都有的。所以,“冬雷滚滚”和“六月飞雪”一样,常常被用作发誓赌咒。当然,信不信由你!
《说文解字》:“雷,阴阳薄动雷雨,生物者也。”薄者,迫也。阴阳迫动,故有雷也。打雷常有雨,所以“雷”字从雨。雨露滋润禾苗壮,所以说“生物者也”。这样一环套一环,雷似乎成了下雨的前兆,成了万物生长的前提。其实,“干打雷,不下雨”“雷声大,雨点小”的情况多的是,大发雷霆,有时只不过无缘无故吓人一跳而已;而“随风潜入夜,润物细无声”的细雨,则在不声不响中,滋润了人们的心田。
有一个节气叫“惊蛰”,它的标志就是打雷。天上雷响,地上虫动。人们习惯上认为,那些寒冬里蛰伏的动物就是被雷声惊醒的。雷,于是有了惊雷之称。
鲁迅先生诗云:“心事浩茫连广宇,于无声处听惊雷。”心里想着很多很多事,心里想着很远很远的地方,即便是万籁无声,仿佛也能听到雷声滚滚。他还说过:“沉默啊,沉默!不在沉默中爆发,就在沉默中灭亡!”在不声不响中,似乎也能感觉到有惊雷隐隐而来。
在西北地区,春雷其实少见。盛夏时节,才是雷最活跃的季节。雷后之雨,谓之雷阵雨。雨来得猛,水流得急,所以既不能成为透雨,又常常酿成水灾。而且,雷阵雨还常常把冰雹当作“私货”夹带而来,又常常酿成雹灾。有多少人喜欢雷呢,有多少人喜欢雷阵雨呢,又有多少人喜欢冰雹呢?
雷电交加、电闪雷鸣,是自然现象,你不想听但听到了,你不想看但看见了。雷人雷语固有惊人之处,但其语气、语态很像是受了什么刺激,让人想到“阴阳薄动”,也让人想到“内分泌失调”。雷人之雷语不会把任何人惊醒,反倒可能把他自己埋的“雷”踩爆了。
用“震天响”来形容打雷天经地义,用“震天响”来形容喊口号就极不恰当了。(尚之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