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琦,字文进,明朝浙江仁和县(今浙江省杭州市)人,初授汝州学正,后历任河南道监察御史,山西、四川按察司佥事提学等职。
相比于位高权重的朝廷大员,普通基层官吏的清廉同样值得敬重。王琦即是这普通吏员中的一位。根据史料推断,王琦大约生活在公元1400年至1464年之间。他是明朝中期一位很有才干的官员,也是一位清廉至极的官员。
永乐年间,王琦任河南道监察御史,此后为官的30余年,王琦以正气服人,一不敛财,二不纳妾。在任上,素以清介自恃,在官门无私竭,居家不置产。王琦看不惯官场的蝇营狗苟,又不愿曲从上司,仰人鼻息,同流合污,便自称年老多病,请求退休还乡。
王琦原本就两袖清风,家无余财,还乡后更是一贫如洗,度日艰难。到了冬天,天降大雪,北风凛冽,王琦没钱修整住房,房板破了,就用纸糊上板壁的缝隙挡风。没有御寒的衣服,只好僵卧在床上。出不了房门,便以读书度日。家里没有一点余粮,经常两天才能吃上一顿饭。即便如此,亲朋好友携带食物来想要送给他,他也全都拒绝,不肯接受。
他的妻子实在受不了,有一天,拿出一对金环,想去换些米来。王琦见了连忙问金环的来历,妻子解释道:“您曾有恩于一个人,那人知恩图报,送来一些财物,他知道你绝不会收,于是找到我。我见咱家很久没有粮食可吃,就瞒着你收下了这两个金环。”王琦见妻子受人之礼,非常不高兴,但见妻子饥饿之相,又不忍发作,于是跟妻子说自己去换米,接过金环而去。但王琦没有去买米,他将金环退还后空手而回,骗妻子说:“金环是假的,买家不肯收,我就把它们扔进河里了。”妻子一看这情形,立即明白过来,什么话也没说。
对于王琦如此这般的清苦,有朋友相劝:“当地的官员都很敬重你,你说一句话,官府就会照顾你,你何苦忍受饥寒呢?”王琦却坦然说:“吾求无愧于心耳。无所愧,虽饥与寒,无不乐也。”
王琦的德行操守深深打动了当地官员,他们将王琦的情况报告给朝廷。明英宗对王琦的清正廉洁赞叹不已,于是降旨表彰并赐他白银100两。当钦差到达王琦家时,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,病卧在床上,艰难地说了句“臣坚辞不受”,便在饥寒中离世了。
太守闻讯前往吊唁,并以“素持廉介,死不受馈”迎祀乡贤祠。因为王琦的至廉,人们在他居住过的杭州忠清里,为他建立起牌坊,“以旌其清”,并建造了祭祀王琦的“扬清祠”。
顺便说一下,王琦有个妹妹,也是清廉耿介之人。她丈夫曾任保安知州,因得罪了权极一时的大太监王振,被迫害致死。因为家里没钱,一时无法归葬。保安州的百姓得知此事后,纷纷捐钱相助。王琦的妹妹对百姓的一片深情非常感激,但把捐款都退了回去,一钱未取。老家的房屋因为下雨塌了堵墙,露出好几件银器。人们都说这是苍天有眼,眷顾好人。可是,她却将这些银器全都上交给了官府,一件未留。
◼ 杭州至今仍传颂着“饿死王佥事”的故事,昔日中央直管的监察官,竟然因饥寒而死,王琦可谓至廉者矣。
(维宏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