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小识】
杏树是最常见的树,杏子是最常见的水果。
《说文解字》:“杏,果也。”从某个角度上说,这等于什么也没说。柰李桃者,许慎也是这么说的。段玉裁《说文解字注》专引《礼记•内则》“桃李梅杏”四字,意思大概也是一样,杏与桃李梅属于一类。
太过普通的东西,往往难以解释。一个简单的办法,就是言其类别,举其同类。
杏树太普通了。在陇东山区,差不多每个山头、每个山坡,每个村头、每个院落,都能见到杏树。每一棵杏树,既是绿化树,也是风景树;每一片杏树,既是生态林,也是经济林。
杏树太不普通了。杏树耐旱耐寒,对生存环境不挑不拣,给点水分就茁壮,给点阳光就灿烂。所以,崾岘的那棵杏树,虽老态龙钟,却不屈不挠;路口的那棵杏树,虽饱经沧桑,却充满生机。
杏花开放的时候,春天就到了,所以很多人把杏花视为“迎春花”;杏子成熟的时候,麦子就黄了,所以很多地方把杏子当作“丰收果”。
《庄子•渔父篇》:“孔子游于缁帷之林,休坐乎杏坛之上。弟子读书,孔子弦歌鼓琴。”“杏坛”因此成为教育界的代名词。《神仙传•董奉》:“君异居山间,为人治病,不取钱物,使人重病愈者,使栽杏五株,轻者一株,如此数年,计得十万余株,郁然成林……"“杏林”因此成为医学界的代名词。前者事关教书育人,后者事关治病救人。既关乎所有的人,也关乎所有人的一生。
谁都知道杏子可以吃,但有多少人知道杏叶也可以吃。明代鲍山《野菜博录》将杏树列入为数不多的“叶实可食”类野菜,其叶之“食法”超简单:“采叶炸熟,以水浸渍,作成黄色,换水淘净,油盐调食。”曾经灾荒频仍,杏叶或许救过不少人的命呢。(尚之)